陷入虚无主义?进来看看吧
author:毕延龙
前言
“你可以说我误解了工人阶级的历史角色,认为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是不可靠的。有那么一瞬,我怀疑过历史唯物主义那不可再分的法则。”
辩思
我们可能常常会听到 “最近某学校有个学生又自杀了” ,但似乎除了感到惋惜和遗憾之外,好像也没什么能做的。其实这篇是我在假期重读了很多马克思的著作,对我过去 “信仰崩塌” 的反思。
尤其是看到胡鑫宇自杀事件后,我的一些想法,因为在去年的一些时候,我就处在和胡鑫宇类似的处境之下。
如果自杀要归罪于谁,那首先是活着的人,因为在这些人中间没有一个人值得他为之活下去。
引用一段马克思的话。一个人生活在千百万人之中竟感到极端孤独,一个人竟能被不可动摇的自杀念头所征服而无人察觉,象这样的社会实际上是个什么东西呢?这种社会不是个社会,正如卢梭所说,它是野兽栖身的荒漠。
我们往往不把自杀当做是一种勇敢的行为,相反,它常被看做一种胆怯的行为。因为值得赞赏的不是屈服于绝望,而是同绝望作斗争。但是,诸如此类的理由绝难使那些为绝望所压倒的人回心转意。 如果把孤立无援的战场上的马革裹尸看作是勇敢的行动,那么,一个人由于凄惨孤独而一死了之就绝非是缺乏勇气。把这样一个问题仅仅归于死者本人或是寥寥几个人是解决不了的。是这野兽般冷酷的社会秩序谋杀了他,而面对不合理的社会秩序无动于衷之人竟都一变而成为了帮凶。
希望,是比金子更珍贵的东西。如果相信希望,就会寄希望于美好的世界;如果相信虚无,就只能于虚无中寻求安宁。
这些观念是从何而来的呢?
观念的东西不外是移入人的头脑并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而已。意识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到了的存在。
一场伟大的革命不可能推翻所有的暴政。人们批判资本主义和专制权力时所指出的那种罪恶还存在于家庭乃至于全社会之中,并在不断的酿造苦果。
不变革全社会的生产方式,一切都无法改变。资本主义社会下的教育不外是把绝大多数人训练成资本增值的工具和机器,甚至让他们以此为荣。本应自由发展的人被迫堕落到 —— 用哲学家能听懂的话就是 “异化” 到 —— 单纯生产工具的地位。
实际上,对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来说,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并改变现存的事物。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或自我改变相一致,只能被看作是并合理地理解为革命的实践。
这样的自我异化是不可打破的吗?我一度对此产生了怀疑。但任何现存的事物或观念,都必然会走向它的终结,这就是历史的辩证法。
但如果我们信奉的理论是完全无法证伪的、我们连共产主义到底是什么的问题都不能达成一致、我们对于共产主义每一次的实践都归于失败,而世界上的其他势力都勾结在一起,阴谋入侵、屠杀我们,因为我们胆敢站起来坚持理想,而赛里斯已经堕落成了一个腐朽的笑话般的所谓工人阶级国家,而我们将所有时间都浪费在开除对方的左籍上面,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共产主义并不鼓吹某种永恒的极乐与恩典。它只能保证,如果我们愿意为之奋斗和牺牲,那么未来会比过去更好。纵使我们深爱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也无法夺走我们的选择。
如果并不相信有什么 “未来” 呢?
那就是对无产阶级历史使命的否认,是对整个历史唯物主义理论的反对。也就意味着,绝非一个合格的马克思主义者。
某种意义上,我们相信共产主义并不是因为有一天我们自身到达美好的共产主义社会,而是拒绝接受这个世界只能支离破碎的继续下去。共产主义者的心,有一半活在未来。
失败了又能怎么样呢,来吧,让我们再试一次。
我选择相信。
“在黑暗的时代,群星是否也应熄灭”。